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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科历史论文(合集7篇)

时间:2023-03-15 15:05:33
学科历史论文

学科历史论文第1篇

一、关于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

对中学历史知识结构的认识,是明确历史教学思想的前提。

传统观念将历史知识结构分为具体知识和规律性知识两大类。具体知识,指的是历史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原因、经过、结果、影响;规律性知识指的是历史概念、规律之类。从“具体”与“规律”的视角去分析历史知识的结构,很难反映历史学科的特质,因为其他许多学科的知识构件中也有“具体的”和“规律性的”两类。另外,这种框定也存在着概念上的模糊。如历史事件的原因、经过、结果均具有弹性,其“具体”可繁可简,可深可浅;而许多具体规律在中学历史教材中其具体性质要胜于“具体”知识,且规律又有总体的、阶段的、方面的等等。

基于此,有学者提出,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应建立在“史料”与“史论”的框架上。从“史料”与“史论”的视角去构建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反映了历史学科的特质,然而它与中学历史教学的实际又存在着距离。因为中学历史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向学生传授历史知识,而不是引导学生去研究历史。学生所涉及的是前人所研究的成果,即教材;而不是历史现象的本身,即史料。虽然“史料”与“史论”教学在中学历史教学中是十分重要的,从掌握史料到引出史论,从掌握的史论去分析史料是学生思维质的升华,这个过程也是培养学生历史思维能力的重要所在,但是我们不能忽略所有这些都是建立在学生首先对“具体”的历史史实及历史概念的理解与掌握基础之上的。

因此,根据中学历史知识的抽象概括程度,将其划分为基本史实、基本概念、基本规律(原理)三个层次更为合理。

基本史实是指某一历史事件或历史现象的基本过程,它主要包括时间、地点、人物、过程等要素,是一些能反映事物本质特征的史实。基本史实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浅层次。

概念是事物本质属性的反映。中学历史知识中的基本概念,反映了相应历史内容本质的、内在的联系,是对基本史实实质的抽象概括。基本概念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中间层次。

规律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本质联系和必然趋势。中学历史知识中的基本规律不仅反映历史事物当时具有的内部本质联系,而且也反映历史事物的发展趋势。历史规律是高度抽象的,它是若干基本概念的概括与组合。基本规律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最高层次。

在以上三个层次历史知识的学习中,学生通过对基本知识的分析、归纳、综合、概括形成历史的基本概念。历史概念的产生,是历史认识过程中的质变,表明人的认识从感性阶段上升到理性阶段。学生再通过对历史概念的准确理解、深刻分析及系统综合,进而把握历史知识体系,认识历史本质,揭示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可见,基本概念教学在中学历史教学实践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基本概念是基本知识认识上的升华,又是基本规律形成的基础,所以,帮助学生形成历史概念是历史教学的中心环节。

二、历史学科基本概念的分类

从史与论区别的角度,可将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划分为史实概念与理论概念两类。

史实概念是对具体的历史事件(历史现象)的概括和评价。如“九•一八事变”,包括对该事件基本史实的概括:历史背景、爆发时间、地点、基本过程;还包括对这一史实的评价;日本帝国主义开始了变中国为其殖民地阶段,中日矛盾上升,中国局部抗战开始。

史实概念依其所反映的内容又可分为事件概念和人物概念。前述“九•一八事变”为事件概念。人物概念主要包括:所处的时代、类别、事迹、作用等。

从教学实践出发,每一个历史名词都可以视为一个事件概念,如“一条鞭法”“《资治通鉴》”“中国同盟会”“七七事变”“”等,每一个具体人物都可以为一个人物概念,如李白、杜甫、洪秀全、等。不少事件概念与人物概念是互相包容的,因为“事中有人,人中有事”,如“太平天国运动”与“洪秀全”,“《新青年》”与“”。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侧重点不同,前者侧重论事,后者侧重论人。

理论概念是对众多事件概念,主要是同类事件概念共同特征的进一步理论概括。如“封建专制制度”“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等。事件概念与理论概念的关系,是后者包容前者,它们的内容构成都是有史有论,前者以史为主,后者以论为主。

理论概念在历史教学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只有掌握了理论概念,才算把握了历史现象的本质,才能在此基础上总结和掌握基本规律,从而在整体上把握历史学科的基本结构。

三、历史学科概念教学的现状分析

通过对以上两个问题的分析,可以得知,概念教学在历史教学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如果从素质教育与能力培养的角度来审视,概念教学的意义则更为显现。

我们知道,不同的知识具有不同的智力价值,即不同的知识对人的智力发展有不同的促进作用。我们常说,学习这种知识有助于记忆的增强,学习那种知识有助于思维的提高,就是这个道理。历史知识中的基本概念,特别是其中的理论概念抽象概括程度较高,其智力价值也就较高。在我们的学习实践中,往往有这样的体会,曾经学过的基本事实可能会在记忆中很快消失,但基本概念则可保持长久。不仅如此,它还为我们继续学习历史知识提供坚实的基础和良好的指导,借助它形成的对基本规律的认识更可以受益终生。

在历史教学中,一些有经验的教师往往也能注意从具体史实中概括出史实概念并向理论概念推进,如向学生指出“农奴”与“奴隶”的区别,“市民阶级”与“城市平民”的不同与演进;要求学生对史实概念进行归类,如将一系列人物归纳为“地主阶级改革家”“资产阶级革命家”;指导学生根据一般的史实概念进一步概括出高层次的概念,如根据历次农民战争概括出“农民战争”的共同特点,根据各国资产阶级革命概括“资产阶级革命”这一理论概念。但就整个中学历史教学的情况看,对基本概念教学,尤其是理论概念教学,尚重视得不够。

第一,对史实概念缺乏理论分析。教师在讲课中一般都能注意涉及史实概念,并能向学生提出掌握史实概念的要求,如要求学生在概括中注意时间、地点、背景、过程、性质、影响几大要素的完备、准确。但对几大要素之间的内在必然联系,则缺乏理论上的分析。由此造成一种现象,即从表面看,学生对某一史实概念几大具体要素的掌握毫无问题,而把这一概念作为整体来看,在学生的头脑里仍然是不清晰的。下面以1997年高考历史单项选择题第23题为例说明。

日本明治维新保留了大量封建残余,最突出的表现是:A.掌握政权的人是原属统治阶级的武士;B.不少垄断资本家由旧式特权商人脱胎而来;C.垄断集团与军阀集团相勾结,推行军国主义政策;D.天皇是国家元首兼军队最高统帅,拥护专制权力。

这是一道最佳选择题,正确选项为A。本题旨在考查考生对“明治维新”这一史实概念的准确理解和全面分析。明治维新中,由原属统治阶级的武士掌握国家政权,这是封建残余在近代日本国家根本制度上的表现,决定着日本的政体,影响着日本向帝国主义阶段过渡以及后来在政治、经济诸方面历史特点的形成。从全国抽样情况看,这道题答卷的错误率最高。

“明治维新”是教学中的重点,对此内容学生一般都“耳熟能详”。此题的理论要求高,干扰项的干扰性强,所以造成了考生大面积的失误,这就比较典型地说明了,史实概念教学中史、论分家现象普遍存在。

第二,理论概念教学在历史课堂教学中极其薄弱。教师在向学生提出掌握概念要求时,一般都只落实到史实概念,很少提出掌握理论概念的具体要求;很少对学生掌握理论概念的情况进行个案分析;也很少要求学生运用理论概念来判定新的历史材料。以1997年高考历史第19题为例说明。

17世纪的英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下列各项中最能够表明这一性质的是:A.采取武装斗争方式打败了王军;B.没收、出卖王室土地、废除地主对国王的封建义务;C.处死国王查理一世;D.1649年5月英国宣布为共和国。

此题的正确选项为B。这道题的测试结果不够理想。这道题要求史论结合地论证“资产阶级革命”这一理论概念。此题的关键是找到最能表明资产阶级革命性质的正确标准,即摧毁封建制度的根基——封建土地所有制,使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占据统治地位,经济基础发生根本性质的变化,而非革命的手段、方式或政权的构成形式。

理论概念由于适用范围广,抽象概括程度高,其他学科也常常涉及(如上述“资产阶级革命”在政治科中就已讲过),教师往往以为学生已经理解,这是造成忽视理论概念的原因之一。如1998年历史高考第12、21、23、28等题,涉及“中国近代社会的主要矛盾”“社会主义过渡时期中国革命的性质”“资产阶级革命”“帝国主义战争”等理论概念,而这些正是学生学习中的薄弱环节,所以学生失误较多。另外,不少历史教师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缺乏深入的理解与思考,因此,在教学中就难以对基本史实作出较深刻的理论分析,也就不能指导学生形成科学的理论概念。

第三,目前反映历史教学要求的国家文件,如教学大纲、会考说明、高考说明等,主要从史的角度列出学生应掌握的教学内容,很少列出理论概念掌握的要求。即使在教学目标中有所涉及,其对历史概念的要求和对运用史论抽象概括能力的要求,也大多是宏观的,缺乏具体的、详细的条目,这不能不是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教学,主要是其中的理论概念教学盲目的重要原因之一。

四、加强概念教学的建议

加强历史学科的概念教学,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从多方面着手。

第一,针对当前中学历史学科理论概念盲目的情况,建议首先应确定构成中学历史学科基本结构的理论概念。这一点应在中学历史教学大纲、教师参考用书中反映出来。在这方面,原苏联的普通中学历史教学大纲值得借鉴。原苏联在1986年8月颁布的中学历史教学大纲中,要求六年级学生应掌握的主要理论概念是:历史、历史文献、原始公社制度及其主要特点、原始人、劳动在人类发展中的作用;劳动工具、劳动生产率、民族、部落;奴隶制及其主要特点、私有制、剥削、阶级、奴隶、奴隶主、平民、奴隶制社会阶级斗争的必然性、奴隶制国家、掠夺战争和正义战争、文化、宗教是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变相反映;奴隶社会比原始社会的进步性。

在这个大纲中,随着学生年级的上升,对理论概念掌握的要求也随之增多、提高。这种明确的要求有助于教师和学生对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以及学科体系结构的把握。

学科历史论文第2篇

近年来,“学科能力”这一论题受到历史教育工作者的广泛关注,与此有关的教学实践和研讨也屡见报道,“能力”成为人们沟通教学与考试测量的焦点。然而,当我们再次谈到这个论题时,就不得不首先跳出由这一论题所引发的诸多具体情况,从一个更广阔的视野去考虑问题。这很有必要。事实上,迄今我们一直都在就事论事,对这一论题在整个教育领域里所占的位置和其自身内涵尚未认识清楚。换句话说,以往,我们更多的是注意到这个论题在教学和测量当中的操作问题,而忽视了它的理论价值和教育价值。

欲取得对当代学科能力的认识,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个与“能力”有关的问题。

从教育和考试发展史的角度来看,能力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能力的认识和要求也不同。

教育几乎是伴随人类文明同时产生的。蒙昧时代的教育尚未从人们的社会活动中分化出来,其教育的内容和目的是在劳动实践中和各种部族、宗教仪式中使人们掌握劳动技能和生活规范。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1]由于面对严竣的自然环境和低下的生产水平,氏族公社的教育行为对能力的要求,只能是取得生存能力和生活能力。当然,一些带有精神文化特点的教育内容,如口耳相授的族史、神话传说等,其中隐约地含有对人类自身历史的认识成份,但其目的也是为了在精神上取得生存之信念。史载“三岁一考功,三考黜陟,远近众功咸兴”[2]的状况;正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贤与能”的衡量标准在于“功”,即在信念和生存能力上足以为首者。

对蒙昧时代教育的认识很重要,实际上它是人类整个教育意识的朴素起源,正因为它朴素到极至,因而它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教育的实质。试想,在此之后乃至我们当代的教育,又何尝不是为了提高人们生存、生活的能力呢?

自产生学校教育以来,教育的面貌为之一变,人们对于能力的认识也大大地丰富了。

我国是较早出现学校教育的国家,据孟子说,夏朝就已经有学校,先秦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周代的学校教育。周代的学校有国学和乡学两种,这些学校都是教养贵胄子弟的场所。史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着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3]。又曰“师氏掌以一@②诏王。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4]。类似的记载还有很多,如教之“六艺”、“六德”、“六行”等等。

这个时期,人们对所谓“能力”的认识与要求大致有这样几个特点:

其一,在教育体系上有很强的科目意识,如“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这些科目从能力的角度看代表着人才应具备的各种能力内容。科目的产生,反映了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同时也反映了人才的能力构成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其二,对能力的要求有明确的层次划分。从“离经辨志”到“知类通达”,九年五个阶段,各有其能力要求的目标。“小成”阶段之前以“学”为主,也就是以知识的积累为主要教育内容,但其间随着知识的逐渐增加而不断加强对“识”的要求。所谓“识”就是对知识的运用能力和在一定知识基础之上的辨别事物的能力,约束自己并指导社会行为的能力。“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显然是能力要求的最高层次,在这个层次中对所谓“学”的要求是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而贯通,强调了知识的整体性和其结构功能,这就绝非是死记硬背获得的大量零散知识,而是运用知识内部的联系而重新组织起来的知识体系,思维能力在其中起了决定的作用。“识”的要求是要识别各种社会现象,以明确的社会意识立身行世。

其三,在能力要求的不同层次上,都有鲜明的经世致用的意识,所谓“辨志”、“乐群”、“亲师”、“取友”、“强力而不返”,都代表了一种反映价值取向的社会交际能力和生活能力。

由此可见,当时的官学非常重视对于能力的培养,始终没有把传授知识做为学校教育的唯一目的,而是把获得各种专门知识做为一种认识社会事物,参与社会活动的门径。如果用“学”与“识”来概括知识与能力的关系,那么就应该认为,通过“学”提供一种认识基础。“学”反映了一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文明的具体内容,“识”则反映了对这一历史时期文化、文明的理解、阐释、运用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识”的要求是认识与吸收,批判与改造,继承与发展的问题。没有“识”,“学”便成了毫无生机的东西。

这一点,在当时的私学中表现得也很突出,史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5],这是指“学”的方面。又说:“孔子以四教:义、行、忠、信,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所慎:齐、战、疾”[6],这是指“识”的方面。可见,孔子是通过对诗、书、礼、乐的教育达到义、行、忠、信的目的,也就是他的能力要求。这便使儒家学派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寻找到了一条认识现实事物的途径,儒学之所以获得显赫的地位,关键在于其“识”的内容得到了社会承认。当时的其它学派的接受传播也都带有这个显著特点。

早期的古希腊教育也认为“教育主要是一种实际的事物……是道德性和社会性的”[7],“只有当我们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好象是奉公守法的君王,训练他们从我们手中接过由同样原则支配的职责的时候,我们才能任其自由发展”[8]。在这里,教育同样被认为是获取生存、生活能力的一种途径,有什么样的教育,通过何种知识培养人,就会造成什么样的人才,即“一个人开始所受教育的方向将决定他未来的生活”[9]。教育如果不把知识的传授和对人的能力的培养结合起来,不把锤炼人们的认识能力做为其根本目的,就失去了教育的意义。

早期人类教育的特点是注重人的社会活动能力的培养,由于历史文化发展阶段的限制,还未能在能力培养中注入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理性思考。也就是说,人们注意到了应该怎样去生活,但是对为什么这样生活,生活本身究竟是什么这类问题还缺乏认识。人们创造了历史,但对于历史意味着什么,还要从人们已创造的历史当中去体味。历史编纂学的产生与发展为人们了解自身的历史提供了大量的思想资料,也为人类的教育提供了更丰富的内容和新的课题。

我国是治史历史最长的国家之一,以史为鉴的观念源远流长。先秦时期的史学还没有从巫祝神学当中分离出来,史学的教育功能没有得到充分体现。秦汉之后以至整个封建社会,我国的历史编纂绵延不绝,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与此相随,重视历史教育也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秦朝的以吏为师,不足为训。两汉时期经史未分,但将《春秋》、《左传》、《谷梁》、《公羊》的学术做为国家教育。私学乃至察举的内容,显然体现了“史”的地位,由于当时是从解经的角度治学,因而历史的教育功能没有显示出来,“史、汉”之后,我国历史编纂学终于崛起而一发不可收拾,在史职圣神责任的驱使下,各类史籍纷纷问世,其巨大成就如灿烂的星空,昭示着丰厚的华夏文明,也体悟着悠远的历史意识。史学的教育也成为我国封建社会教育的重要内容,“史识”成为衡量人才的重要标准。

秦汉时期是移风易俗的时代,帝王和朝廷官员们做了一些文化重建工作,这与动乱后必然有一段收拾文明的阶段有关。人称:“前汉重师法,后汉重家法;先有师法,而后能成一家之言。师法者,溯其源;家法者,衍其流也。师法家法所以分者,如《易》有施。孟、梁丘之学,是师法。施家有张、彭之学;孟有翟、孟、白之学;梁丘有士孙、邓、衡之学,是家法。家法从师法分出,而施、孟、梁丘之师法,又从田王孙一师分出者。”[10]当时的教育与选才皆从师法家法而出,但这时的经学传授已然不仅仅是为了收拾典籍,而是人们对历史见解的一种反映。史载:“西京博,但以名流为之,无选试之法,中兴以来,始试而后用,盖欲其为人之师范,则不容不先试其能否也”[11]。另(太和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12]显然,那时对于试图习经谋官者来说,仅诵经文、释经义已被认为是“浮华不务道本”,而将经义融于德行者,方可牧民。所谓“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反映了人们从被动地皓首穷经到把经义做为历史文明,从中汲取“德”或“政”的营养,为现实所用的转变,而如何去汲取,如何施德政于民,则反映了一个人历史见识或者说能力。

魏晋以降,务实之风日开,史学作为正统文献而成为人们论学选才的重要内容。隋“仁寿三年七月,诏令州县,搜扬贤哲,皆取明知古今,通识治乱,究政教之本,达礼乐之源者,不限多少,不得不举”[13],唐初秀才科即重史籍,史载“三史皆通者奖擢之”[14]。

科举以来,特重史识,朝廷也将史识作为评价入试者的标准,所谓“历代史书,皆记当时善恶,系以褒贬,垂裕劝戒,其司马迁史记、班固、范煜两汉书,音义详明,惩恶劝善,亚于六经,堪为世教,国子学有文史直者,宏文馆宏文生,并试以史记两汉书三国志,……每史问大义一百条,策三道,义通七,策通二以上为及第……其三史皆通者,请录奏闻,特加奖擢”[15]。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史为试和以经为试有重大区别,以经为试大抵是代圣人立言,较少创作,充其量是在发挥其师承。而以史入试则不然,它不苛求转述史籍之内容,重在阐其“大意”,重在古今之通变。这和我们当今所说“能力要求”已相当接近,所不同者,仅为用什么指导思想去认识古今之通变。

近代以来,人们日益注重将教育测量与学科能力要求的研究结合起来,使历史的研究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途径,以1934年会考试题一例看:“自机械发明,工业发达之后,社会渐呈“工人失业”及“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之现象,其故安在?试言大略”[16]。此题显然是试图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去分析社会现状,它完全符合测量的要求和史学认识的特点。

时至今日,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要求集中在如何启发和测量学生的思维能力上。台湾周梁楷先生认为:“历史教学及测验目标,除了‘历史知识’的层面,还应该培养学生具备下列几项认知的能力:(1)基本的历史思考(historicalthinking)能力,包括有分析的、推证的、综合的和判读史料的能力。(2)初步的历史方法(historicalmethod)。包括使用图书和收集资料的方法和知识。(3)了解历史学(historiography)的本质。包括史学的意义、史学史,以及如何理解或感受历史的情境。”[17]。

由是观之,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的。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认识:

1.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随着史学自身的发展而发展的。这其中,在史学成为一种教育目的之后,人们才有意识地去探索所谓“能力”问题。

2.最初人们希望了解或阐释自身的历史是为了获得一种生存能力、社会生活能力,就我国的情况而言,中唐以后由于历史编纂学的发展和史学史的研究,认识和阐释历史逐渐成为人们认识社会的一种方法,但取得生存能力和社会生活能力的这种朴素内核仍被容在其中。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科学的历史理论和方法真正成为人类认识自身历史的武器,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方法绝非凭空产生,它是人类历史文化科学的总结。我们今天讨论“能力”问题,不能仅仅从理论出发,而要去研究人们对“能力”认识的历史过程,这样,才能揭示“能力”问题的教育含义和历史、现实的含义。

3.“能力”既是一个历史范畴,既反映了不同时期人类对自身历史认识、阐释的程度,那么,它的教育意义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它能够很自然地溶入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当中去。其次,马克思主义的史学理论能够指导我们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进行科学概括,也就是说,如同历史一样,它不是一个即可以这样讲,又可以那样讲的东西,它是有客观标准的。

4.当代史学研究的多样化趋势,为我们加深对“能力”的认识,扩大我们视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本人认为,史学的意义和感受历史的情境是我们当代人类体味自身历史的主要观念,也是从中提炼学科能力的一个研究课题。

现在,我们可以回答“能力是什么”这个问题了。它基本上应包括这样几个含义:历史学科的能力是我们要求人们所能达到的对历史认识的某种水准;能力应表现为知识的、理论的、方法的内容;能力的主要意义在它的教育功能,其次,它是可以被测量的;历史是发展的,能力要求也是发展的,不断加强对能力教育和测量的力度,反映了能力自身的特性。

二、历史学科的能力测量

谈到测量,我们应主要理解测量的目标以及这些测量目标之间的关系。

测量的目标即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能力要求。新修订的《考试说明》对能力要求的表述是这样的:

(一)再认、再现历史知识

1.再认、再现重要的历史事实、历史概念和历史结论。

2.再认、再现历史的阶段特征、基本线索和发展过程。

(二)材料处理

3.阅读理解历史材料。

4.对材料进行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由表及里的整理,最大限度地获得有效信息。

5.充分利用有效信息,并结合所学知识对有关问题进行说明、论证。

(三)历史阐释

6.归纳、比较、概括历史知识。

7.把历史事件、人物、观点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和评价。

8.初步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分析历史现象和历史事物的本质,阐述历史发展的规律。

(四)文字表达

9.语言准确,逻辑严谨,史论结合。

这个测量目标基本上反映了当前我们对能力要求的认识程度,和以往不同,这次对能力要求的内容首次进行了分类,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九项能力要求被切割成四个类别,即“再认、再现历史知识”、“材料处理”、“历史阐释”、“文字表达”。分类说明了什么?首先,它告诉人们从哪几个方面去进行测量,也就是明确了测量的范围,这个“范围”,大致上是从前述能力因素分析而来,只不过把带有理论意义的东西转化为可以操作的测量目标的类别。

在测量上,对这四类的要求也有区别,区别的依据主要是知识、方法和思维含量。

第一类,再认、再现历史知识,含有两条。这两条概括了历史学科的基础知识,知识含量高,所以它在测量上的要求是准确。所谓“再认、再现”,就是要准确地反映史实原貌。之所以把这类分为两个具体目标,是因第一条比于第二条来说是更为基础的东西,第二条是根据第一条的内容被人为地概括出来的东西,比较系统,但仍属于反映历史原貌的内容,它只要求准确地再认、再现,不要求发挥和阐释。请注意,对于知识的测量要求和如何获得再认、再现的知识显然是两回事,不能认为考的是死知识,那么这种知识就可以完全通过死记硬背的方式获得,这是一个误区。事实上,在测量方法上,死的知识是被包容在活的问题当中的。也就是说它与其它几类的测量内容是一个整体,不会截然分开,这在后面还要谈到。

第二类,材料处理。在测量当中材料的概念是:它是指在题目当中出现的所有历史材料,这些材料是为回答问题而布置的。因此,对于材料处理的要求是有效。所谓“有效”,是指:其一,对于回答具体问题来说是有效的;其二,对于联系所学基础知识是有效的;其三,对于说明、论证是有效的。因此,材料在答题当中不仅仅是被引用、转述、复述的对象,而是用来理解并说明问题的。概括起来,“有效”有两个含义:材料中信息的获取是有效的;对于有效信息的利用是有效的。请注意两个有效所使用的限制词,前一个有效用了“最大限度”,是指要穷尽材料中的有效内容,不能用一两条有效内容去代替其它内容,这样只会导致说明不清、论证不周。“充分”是指对于有效信息不能只求罗列,而要求展示有效信息在回答问题当中的作用和意义。要针对所回答的问题,把有效信息和所学知识溶为一体,进行透彻的说明、论证,实现其材料价值,这才是“充分”。材料处理综合性较强,知识、方法、思维含量都比较高,用“有效”去概括是合适的。从能力型考试的要求来说,我们更注重后一个“有效”。

第三类,“历史阐释”。其主要特征是思维。这里先声明一点,说历史阐释的主要特征是思维,并不是说其它类不需要思维,或者说思维不重要,这里所说的思维,是指这一类能够比较典型地反映历史学科的思维特点,同时亦可统帅其它类的思维。从测量的角度来说,对于这种理论、方法、系统知识含量最高的测量目标,首先要有一个程度的要求。此类范围中含有三条具体目标,相对而言,对于“归纳、比较和概括历史知识”要求程度应该是准确、合理、周到,也就是说,这一项虽然知识要求容量很大,但在测量上伸缩性并不大,它基本上是要求人们将历史知识按特定要求进行本质的、系统的整理,更多的是根据扎实的基础知识和初级历史思维的能力。因此,要求其准确、合理、周到是符合这一条目标的具体情况的。“把历史事件、人物、观点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进行分析和评价”,这一条要比上一条的思维力度高一些,且带有明显的学科思维特点,因此,对它的测量要求是客观性。所谓“客观性”就是要求做到对历史事件、人物或观点的分析、评价要与历史发展的具体史实、阶段性特征相结合,揭示那些历史事物的特点、作用和意义。客观性思维最能体现历史感,它是历史的形象思维和理论思维的结合点,带有较强的情感意识和情景意识,是走向辩证思维的唯一阶梯,抓住这一能力目标至关重要。从我们以往的教育学和测量的情况来看,这一能力目标是一个弱项,一则很多人不知道怎样把历史事物放在它所产生的历史条件下去考察,二则以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做为出发点,用后人的认识去苛求前人。上述做法的结果是,人们实际上对历史事件本身尚不甚了解就去妄加品评。做为教师,那是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做为学生则是似懂非懂,学的不是真正的历史。说到底,这是个学风问题,危害最大,必须扭转。此类范围最后一个测量目标:初步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分析历史现象和历史事件的本质,阐述历史发展的规律。这是对历史思维的最高要求,因此它强调的是理论性。如果说在上一个测量目标当中也含有一些理论内容的话,那主要是一些基础知识和基本方法,比如要从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分析入手去考察社会制度,去评价人们的社会地位。要从社会经济生活入手去分析当时的社会意识或观点等等。相对来说是静态的。但在这一条目里,理论性的要求就是系统的、深入的、动态的,它除了要把历史事件放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考察之外,要着重分析事物本质和它的历史倾向。我们在上节中讲过,历史事物的发展是一个转化过程,理论的意义在于揭示这种转化的历史倾向,从而深刻地认识历史发展的规律。总之,强调理论性,就是要对历史事物的认识具有历史的、唯物的、辩证的思维特点。当然,我们不能要求考生去做大学问,做大文章,因此,在此条目之前冠之以“初步”的限制。“初步”的含义是:其一,基本的理论观点和方法是正确的;其二,所涉及的知识内容与理论分析是有内在联系的,有系统的;其三,其论述具有认识意义。要防止把“初步”的含义理解为仅仅懂得理论条条的做法。对号入座的做法,也就是说,不能把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仅仅当做纯知识来传授,要化为精神和灵魂,这是进行素质教育的关键,也是考试能力要求的原则。这里顺便说一句,不能因为存在考试,我们的教育就一定是应试教育。考试是一种选拔人才的形式,和素质教育并非一定矛盾。当前我们之所以在能力要求上下很大工夫,其目的也是为了实现素质教育和选拔考试的结合,使考试这种形式更好地为素质教育服务。

第四类,文字表达。作为历史学科的文字表达与其它文科科目文字表达的要求不一样,它应该具有自己的特点。首先,它要求语言准确。这一点和其它科目的要求共性多一点,不过,历史学科要注重这其中的概念表述的准确、史实表述的准确和说明论证表述的准确。其次,要求逻辑严谨。这里,逻辑不是指行文作章的结构,而是指所述内容的内在关系。概括来说,它应该是有序的而非罗列的;还应该是完整的而非残缺的;又应该是主旨明确的而非含混的。第三,史论结合。这要求在表达上要有鲜明的观点作为立论基础,又要适量的史实作为支持,史论之间的关系是一致的,不能自相矛盾。这里需要说明,我们不会要求学生去做纯理论的论述,而是希望一种在正确理论指导下的对史实的科学分析,要把观点溶入这种分析当中去,并非一定要出现什么完整的理论阐述或理论字眼。“史论结合”做为比较典型的反映历史学科文字表达的形式,在考试测量中占有一席之地,这并不为过,再说,这一要求在题目中会有程度和范围的限制,只要理解了这一要求的基本含义,考生是能够做到的。

以上对能力要求的四个类别范围做了一个简要的说明,需要指出的是,对能力要求进行分类,其目的是基于教学者的理解和命题的操作,并不是表示在命题中以类区分试题的测试功能,比如“材料处理”就一定针对材料解析题。事实上,这四个类别构成了能力要求的整体。在试卷中,一种题型或一道题目往往含盖了两个以上或全部类别的能力要求。从测量的要求上说,题目含盖能力要求多,总比含盖少有更好的测试效果。当然,有时一张卷子需要有某些题目进行非常单一的能力测试,但这绝不是整张试卷的要求,我们最好不要把能力要求的类别条目和题型对号入座,这样会事倍功半,而需要把能力要求融会贯通起来做为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想方法,这样就会事半功倍。

注释:

[1]《礼记·礼运》。

[2]《史记·五帝本纪》。

[3]《礼记·学记》。

[4]《礼记·地官司徒》。

[5][6]《史记·孔子世家》。

[7][8][9]《现代教育的起源和发展》。

[10]皮锡瑞:《经学历史》。

[11]《文献通考》卷40《学校一》。

[12]《三国志·魏书·明帝纪》。

[13]《册府元龟》卷645《科目》。

[14]《文献通考》卷29《选举考二·举士序》。

[15]《唐会要》卷76《三传附三史》。

[16]《安徽教育半月刊》第66期。

[17](台湾)《清华历史教学》创刊号。

字库未存字注释:

学科历史论文第3篇

近年来,“学科能力”这一论题受到历史教育工作者的广泛关注,与此有关的教学实践和研讨也屡见报道,“能力”成为人们沟通教学与考试测量的焦点。然而,当我们再次谈到这个论题时,就不得不首先跳出由这一论题所引发的诸多具体情况,从一个更广阔的视野去考虑问题。这很有必要。事实上,迄今我们一直都在就事论事,对这一论题在整个教育领域里所占的位置和其自身内涵尚未认识清楚。换句话说,以往,我们更多的是注意到这个论题在教学和测量当中的操作问题,而忽视了它的理论价值和教育价值。

欲取得对当代学科能力的认识,我们应该先讨论一个与“能力”有关的问题。

从教育和考试发展史的角度来看,能力是一个历史范畴,不同的历史时期,人们对能力的认识和要求也不同。

教育几乎是伴随人类文明同时产生的。蒙昧时代的教育尚未从人们的社会活动中分化出来,其教育的内容和目的是在劳动实践中和各种部族、宗教仪式中使人们掌握劳动技能和生活规范。所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有所养。”由于面对严竣的自然环境和低下的生产水平,氏族公社的教育行为对能力的要求,只能是取得生存能力和生活能力。当然,一些带有精神文化特点的教育内容,如口耳相授的族史、神话传说等,其中隐约地含有对人类自身历史的认识成份,但其目的也是为了在精神上取得生存之信念。史载“三岁一考功,三考黜陟,远近众功咸兴”的状况;正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贤与能”的衡量标准在于“功”,即在信念和生存能力上足以为首者。

对蒙昧时代教育的认识很重要,实际上它是人类整个教育意识的朴素起源,正因为它朴素到极至,因而它在一定意义上反映了教育的实质。试想,在此之后乃至我们当代的教育,又何尝不是为了提高人们生存、生活的能力呢?

自产生学校教育以来,教育的面貌为之一变,人们对于能力的认识也大大地丰富了。

我国是较早出现学校教育的国家,据孟子说,夏朝就已经有学校,先秦时期比较有代表性的是周代的学校教育。周代的学校有国学和乡学两种,这些学校都是教养贵胄子弟的场所。史载“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痒,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着说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又曰“师氏掌以一@②诏王。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二曰敏德以为行本;三曰孝德以知逆恶。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二曰友行以尊贤良;三曰顺行以事师长”。类似的记载还有很多,如教之“六艺”、“六德”、“六行”等等。

这个时期,人们对所谓“能力”的认识与要求大致有这样几个特点:

其一,在教育体系上有很强的科目意识,如“六艺”的礼、乐、射、御、书、数,这些科目从能力的角度看代表着人才应具备的各种能力内容。科目的产生,反映了社会对人才的要求,同时也反映了人才的能力构成对社会发展的意义。

其二,对能力的要求有明确的层次划分。从“离经辨志”到“知类通达”,九年五个阶段,各有其能力要求的目标。“小成”阶段之前以“学”为主,也就是以知识的积累为主要教育内容,但其间随着知识的逐渐增加而不断加强对“识”的要求。所谓“识”就是对知识的运用能力和在一定知识基础之上的辨别事物的能力,约束自己并指导社会行为的能力。“知类通达,强立而不返”,显然是能力要求的最高层次,在这个层次中对所谓“学”的要求是能够举一反三,融会而贯通,强调了知识的整体性和其结构功能,这就绝非是死记硬背获得的大量零散知识,而是运用知识内部的联系而重新组织起来的知识体系,思维能力在其中起了决定的作用。“识”的要求是要识别各种社会现象,以明确的社会意识立身行世。

其三,在能力要求的不同层次上,都有鲜明的经世致用的意识,所谓“辨志”、“乐群”、“亲师”、“取友”、“强力而不返”,都代表了一种反映价值取向的社会交际能力和生活能力。

由此可见,当时的官学非常重视对于能力的培养,始终没有把传授知识做为学校教育的唯一目的,而是把获得各种专门知识做为一种认识社会事物,参与社会活动的门径。如果用“学”与“识”来概括知识与能力的关系,那么就应该认为,通过“学”提供一种认识基础。“学”反映了一个历史时期的文化、文明的具体内容,“识”则反映了对这一历史时期文化、文明的理解、阐释、运用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识”的要求是认识与吸收,批判与改造,继承与发展的问题。没有“识”,“学”便成了毫无生机的东西。

这一点,在当时的私学中表现得也很突出,史载“孔子以诗、书、礼、乐教”,这是指“学”的方面。又说:“孔子以四教:义、行、忠、信,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所慎:齐、战、疾”,这是指“识”的方面。可见,孔子是通过对诗、书、礼、乐的教育达到义、行、忠、信的目的,也就是他的能力要求。这便使儒家学派在继承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寻找到了一条认识现实事物的途径,儒学之所以获得显赫的地位,关键在于其“识”的内容得到了社会承认。当时的其它学派的接受传播也都带有这个显著特点。

早期的古希腊教育也认为“教育主要是一种实际的事物……是道德性和社会性的”,“只有当我们把每个孩子都培养成好象是奉公守法的君王,训练他们从我们手中接过由同样原则支配的职责的时候,我们才能任其自由发展”。在这里,教育同样被认为是获取生存、生活能力的一种途径,有什么样的教育,通过何种知识培养人,就会造成什么样的人才,即“一个人开始所受教育的方向将决定他未来的生活”[9]。教育如果不把知识的传授和对人的能力的培养结合起来,不把锤炼人们的认识能力做为其根本目的,就失去了教育的意义。

早期人类教育的特点是注重人的社会活动能力的培养,由于历史文化发展阶段的限制,还未能在能力培养中注入对人类社会发展的理性思考。也就是说,人们注意到了应该怎样去生活,但是对为什么这样生活,生活本身究竟是什么这类问题还缺乏认识。人们创造了历史,但对于历史意味着什么,还要从人们已创造的历史当中去体味。历史编纂学的产生与发展为人们了解自身的历史提供了大量的思想资料,也为人类的教育提供了更丰富的内容和新的课题。

我国是治史历史最长的国家之一,以史为鉴的观念源远流长。先秦时期的史学还没有从巫祝神学当中分离出来,史学的教育功能没有得到充分体现。秦汉之后以至整个封建社会,我国的历史编纂绵延不绝,这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与此相随,重视历史教育也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

秦朝的以吏为师,不足为训。两汉时期经史未分,但将《春秋》、《左传》、《谷梁》、《公羊》的学术做为国家教育。私学乃至察举的内容,显然体现了“史”的地位,由于当时是从解经的角度治学,因而历史的教育功能没有显示出来,“史、汉”之后,我国历史编纂学终于崛起而一发不可收拾,在史职圣神责任的驱使下,各类史籍纷纷问世,其巨大成就如灿烂的星空,昭示着丰厚的华夏文明,也体悟着悠远的历史意识。史学的教育也成为我国封建社会教育的重要内容,“史识”成为衡量人才的重要标准。

秦汉时期是移风易俗的时代,帝王和朝廷官员们做了一些文化重建工作,这与动乱后必然有一段收拾文明的阶段有关。人称:“前汉重师法,后汉重家法;先有师法,而后能成一家之言。师法者,溯其源;家法者,衍其流也。师法家法所以分者,如《易》有施。孟、梁丘之学,是师法。施家有张、彭之学;孟有翟、孟、白之学;梁丘有士孙、邓、衡之学,是家法。家法从师法分出,而施、孟、梁丘之师法,又从田王孙一师分出者。”[10]当时的教育与选才皆从师法家法而出,但这时的经学传授已然不仅仅是为了收拾典籍,而是人们对历史见解的一种反映。史载:“西京博,但以名流为之,无选试之法,中兴以来,始试而后用,盖欲其为人之师范,则不容不先试其能否也”[11]。另(太和四年)诏曰:“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兵乱以来,经学废绝,后生进趣,不由典谟。岂训导未洽,将进用者不以德显乎?其郎吏学通一经,才任牧民,博士课试,擢其高第者,亟用;其浮华不务道本者,皆罢退之。”[12]显然,那时对于试图习经谋官者来说,仅诵经文、释经义已被认为是“浮华不务道本”,而将经义融于德行者,方可牧民。所谓“世之质文,随教而变”,反映了人们从被动地皓首穷经到把经义做为历史文明,从中汲取“德”或“政”的营养,为现实所用的转变,而如何去汲取,如何施德政于民,则反映了一个人历史见识或者说能力。

魏晋以降,务实之风日开,史学作为正统文献而成为人们论学选才的重要内容。隋“仁寿三年七月,诏令州县,搜扬贤哲,皆取明知古今,通识治乱,究政教之本,达礼乐之源者,不限多少,不得不举”[13],唐初秀才科即重史籍,史载“三史皆通者奖擢之”[14]。

科举以来,特重史识,朝廷也将史识作为评价入试者的标准,所谓“历代史书,皆记当时善恶,系以褒贬,垂裕劝戒,其司马迁史记、班固、范煜两汉书,音义详明,惩恶劝善,亚于六经,堪为世教,国子学有文史直者,宏文馆宏文生,并试以史记两汉书三国志,……每史问大义一百条,策三道,义通七,策通二以上为及第……其三史皆通者,请录奏闻,特加奖擢”[15]。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以史为试和以经为试有重大区别,以经为试大抵是代圣人立言,较少创作,充其量是在发挥其师承。而以史入试则不然,它不苛求转述史籍之内容,重在阐其“大意”,重在古今之通变。这和我们当今所说“能力要求”已相当接近,所不同者,仅为用什么指导思想去认识古今之通变。

近代以来,人们日益注重将教育测量与学科能力要求的研究结合起来,使历史的研究成为人们认识世界的途径,以1934年会考试题一例看:“自机械发明,工业发达之后,社会渐呈“工人失业”及“富者愈富贫者愈贫之现象,其故安在?试言大略”[16]。此题显然是试图从一个特定的角度去分析社会现状,它完全符合测量的要求和史学认识的特点。

时至今日,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要求集中在如何启发和测量学生的思维能力上。台湾周梁楷先生认为:“历史教学及测验目标,除了‘历史知识’的层面,还应该培养学生具备下列几项认知的能力:(1)基本的历史思考(historicalthinking)能力,包括有分析的、推证的、综合的和判读史料的能力。(2)初步的历史方法(historicalmethod)。包括使用图书和收集资料的方法和知识。(3)了解历史学(historiography)的本质。包括史学的意义、史学史,以及如何理解或感受历史的情境。”[17]。

由是观之,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有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的。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点认识:

1.对历史学科能力的认识是随着史学自身的发展而发展的。这其中,在史学成为一种教育目的之后,人们才有意识地去探索所谓“能力”问题。

2.最初人们希望了解或阐释自身的历史是为了获得一种生存能力、社会生活能力,就我国的情况而言,中唐以后由于历史编纂学的发展和史学史的研究,认识和阐释历史逐渐成为人们认识社会的一种方法,但取得生存能力和社会生活能力的这种朴素内核仍被容在其中。马克思主义产生以来,科学的历史理论和方法真正成为人类认识自身历史的武器,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与方法绝非凭空产生,它是人类历史文化科学的总结。我们今天讨论“能力”问题,不能仅仅从理论出发,而要去研究人们对“能力”认识的历史过程,这样,才能揭示“能力”问题的教育含义和历史、现实的含义。

3.“能力”既是一个历史范畴,既反映了不同时期人类对自身历史认识、阐释的程度,那么,它的教育意义是显而易见的。首先,它能够很自然地溶入我们对历史的叙述当中去。其次,马克思主义的史学理论能够指导我们对历史学科的能力进行科学概括,也就是说,如同历史一样,它不是一个即可以这样讲,又可以那样讲的东西,它是有客观标准的。

4.当代史学研究的多样化趋势,为我们加深对“能力”的认识,扩大我们视野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本人认为,史学的意义和感受历史的情境是我们当代人类体味自身历史的主要观念,也是从中提炼学科能力的一个研究课题。

现在,我们可以回答“能力是什么”这个问题了。它基本上应包括这样几个含义:历史学科的能力是我们要求人们所能达到的对历史认识的某种水准;能力应表现为知识的、理论的、方法的内容;能力的主要意义在它的教育功能,其次,它是可以被测量的;历史是发展的,能力要求也是发展的,不断加强对能力教育和测量的力度,反映了能力自身的特性。

二、历史学科的能力测量

学科历史论文第4篇

一、社会科与历史学之关系

历史教学是关于历史学的教育,而社会科与历史学有密切的关系,由此,便可知历史教学与社会科可以发生联系。全美社会科协会对社会科课程的解释为:“社会科是一门将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各学科领域进行整合研究的课程,旨在促进公民能力的发展。在学校课程中,社会科运用人类学、考古学、经济学、地理学、历史学、法学、哲学、政治学、心理学、宗教和社会学等学科材料,以及人文科学,数学和自然科学中的恰当内容,为学生提供了相互联系的,而且又是非常系统的社会研究机会。”[2]从社会科定义的角度可知,历史学可以作为材料为社会科所用,进行综合的研究。在韦斯里的社会科课程“六型说”(包括各科目独立型、非系统相关型、系统相关型、统合型、中心统合型和融合型)中,“中心统合型”便是以历史学为中心的。反之,社会科作为一门综合性质的课程,当然也可以为历史学所用。这体现在如果运用社会科的研究视野,当我们学习和研究历史时,思路就会更加宽广些,研究的角度会更加灵活多变,同时更能够较容易地去理解历史、感悟历史。

二、社会科在历史教学中的应用

如上所述,当历史学与社会科发生联系之后,历史教育也不可避免地同社会科发生着联系。社会科可以从很多角度去审视历史教学问题,这种多角度的审视首先体现在社会科对课程观的理解上。从课程的价值取向上分,课程设置模式可以分为学科本位课程、学生本位课程和社会本位课程。学科本位课程包括了相关课程、融合课程、广域课程。学生本位课程属于经验型课程,它将学生的生活经验作为综合课程基础,通过活动获得直接经验,并对知识经验进行综合。这种理论来源于杜威的实用主义,强调健全人格的形成。社会本位课程是以社会问题为中心来组织教学内容,打破学科界线,自成学习体系。从这个角度来说,社会科为历史课程的改善提供了视野,它能够使历史课程回归其求实求真的本真。具体到历史教学的操作环节,运用社会科综合多种学科的多角度视野,可以帮助教师更高效地完成历史教学任务,同时使学生的思维得到锻炼,培养学生积极思考的能力。举一具体案例来说,在讲述岳麓版高中历史必修二第七课《新航路的开辟》一课时,如果不从社会科的视野讲述,一般的教学过程是首先讲述新航路开辟的原因,包括对香料、对黄金的追求,商路不畅,摆脱动乱的需要,传播基督教。其次要讲述新航路开辟的条件,这又包括了客观条件和主观条件两方面。客观条件是罗盘针的普遍使用,绘图技术的进步,具有较强抗风力的海船的建造,主观条件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王室的支持。再次要讲述新航路开辟的过程,具体说就是四位航海家迪亚士、达•伽马、哥伦布和麦哲伦的海上探索过程。最后讲述新航路开辟的意义,即影响———引发了欧洲的商业革命,美洲的金银矿的开发及其传统社会遭到灭顶之灾,非洲开始了罪恶的黑奴贸易,白银大量流入亚洲以及世界由分散走向整体。当我们把《新航路的开辟》放在社会科的角度去思考如何讲述时,会发现更好的方法。首先,我们先要考虑历史学科的特点也就是本课的主线,即要梳理新航路开辟的来龙去脉。从原来的航线到已开辟的航道的历史经过。这个过程可以由学生自己根据教材和搜集的资料去整理出来。教师的角色是提供给学生搜索资料的路径和方法,指导学生发现和运用资料。当然这一过程中可以采用小组合作的方式展开。除了历史学科本身的思路之外,我们还可以动用其他学科的知识,比如在哥伦布发现美洲时,正是因为他不知道具体的地理知识———洋流的作用才会导致他误认为自己已经到达了非洲。而且整个航海探险的过程完全可以由学生操作地球仪自己动手指出新航线的路径是什么。再从美术学科的角度,可以让学生动手画出地图上大洲大洋的轮廓图,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几位航海家的航线。从政治学的角度,分析当时的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是何种国家形态,从而可以得出为何两国会支持四位航海家的海上探险,这同样可以动用经济学的知识去分析贵族及皇室支持他们的原因。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讲,通过分组讨论,培养学生的交流能力,使其能够自由恰当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作者:陈芳芳 单位: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

学科历史论文第5篇

一、关于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

对中学历史知识结构的认识,是明确历史教学思想的前提。

传统观念将历史知识结构分为具体知识和规律性知识两大类。具体知识,指的是历史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原因、经过、结果、影响;规律性知识指的是历史概念、规律之类。从“具体”与“规律”的视角去分析历史知识的结构,很难反映历史学科的特质,因为其他许多学科的知识构件中也有“具体的”和“规律性的”两类。另外,这种框定也存在着概念上的模糊。如历史事件的原因、经过、结果均具有弹性,其“具体”可繁可简,可深可浅;而许多具体规律在中学历史教材中其具体性质要胜于“具体”知识,且规律又有总体的、阶段的、方面的等等。

基于此,有学者提出,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应建立在“史料”与“史论”的框架上。从“史料”与“史论”的视角去构建中学历史知识的结构,反映了历史学科的特质,然而它与中学历史教学的实际又存在着距离。因为中学历史教育的主要目的是向学生传授历史知识,而不是引导学生去研究历史。学生所涉及的是前人所研究的成果,即教材;而不是历史现象的本身,即史料。虽然“史料”与“史论”教学在中学历史教学中是十分重要的,从掌握史料到引出史论,从掌握的史论去分析史料是学生思维质的升华,这个过程也是培养学生历史思维能力的重要所在,但是我们不能忽略所有这些都是建立在学生首先对“具体”的历史史实及历史概念的理解与掌握基础之上的。

因此,根据中学历史知识的抽象概括程度,将其划分为基本史实、基本概念、基本规律(原理)三个层次更为合理。

基本史实是指某一历史事件或历史现象的基本过程,它主要包括时间、地点、人物、过程等要素,是一些能反映事物本质特征的史实。基本史实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浅层次。

概念是事物本质属性的反映。中学历史知识中的基本概念,反映了相应历史内容本质的、内在的联系,是对基本史实实质的抽象概括。基本概念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中间层次。

规律是事物发展过程中的本质联系和必然趋势。中学历史知识中的基本规律不仅反映历史事物当时具有的内部本质联系,而且也反映历史事物的发展趋势。历史规律是高度抽象的,它是若干基本概念的概括与组合。基本规律在中学历史知识结构中属最高层次。

在以上三个层次历史知识的学习中,学生通过对基本知识的分析、归纳、综合、概括形成历史的基本概念。历史概念的产生,是历史认识过程中的质变,表明人的认识从感性阶段上升到理性阶段。学生再通过对历史概念的准确理解、深刻分析及系统综合,进而把握历史知识体系,认识历史本质,揭示历史发展的基本规律。可见,基本概念教学在中学历史教学实践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基本概念是基本知识认识上的升华,又是基本规律形成的基础,所以,帮助学生形成历史概念是历史教学的中心环节。

二、历史学科基本概念的分类

从史与论区别的角度,可将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划分为史实概念与理论概念两类。

史实概念是对具体的历史事件(历史现象)的概括和评价。如“九·一八事变”,包括对该事件基本史实的概括:历史背景、爆发时间、地点、基本过程;还包括对这一史实的评价;日本帝国主义开始了变中国为其殖民地阶段,中日矛盾上升,中国局部抗战开始。

史实概念依其所反映的内容又可分为事件概念和人物概念。前述“九·一八事变”为事件概念。人物概念主要包括:所处的时代、类别、事迹、作用等。

从教学实践出发,每一个历史名词都可以视为一个事件概念,如“一条鞭法”“《资治通鉴》”“中国同盟会”“七七事变”“”等,每一个具体人物都可以为一个人物概念,如李白、杜甫、洪秀全、等。不少事件概念与人物概念是互相包容的,因为“事中有人,人中有事”,如“太平天国运动”与“洪秀全”,“《新青年》”与“”。二者的不同之处在于侧重点不同,前者侧重论事,后者侧重论人。

理论概念是对众多事件概念,主要是同类事件概念共同特征的进一步理论概括。如“封建专制制度”“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等。事件概念与理论概念的关系,是后者包容前者,它们的内容构成都是有史有论,前者以史为主,后者以论为主。

理论概念在历史教学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只有掌握了理论概念,才算把握了历史现象的本质,才能在此基础上总结和掌握基本规律,从而在整体上把握历史学科的基本结构。

三、历史学科概念教学的现状分析

通过对以上两个问题的分析,可以得知,概念教学在历史教学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如果从素质教育与能力培养的角度来审视,概念教学的意义则更为显现。

我们知道,不同的知识具有不同的智力价值,即不同的知识对人的智力发展有不同的促进作用。我们常说,学习这种知识有助于记忆的增强,学习那种知识有助于思维的提高,就是这个道理。历史知识中的基本概念,特别是其中的理论概念抽象概括程度较高,其智力价值也就较高。在我们的学习实践中,往往有这样的体会,曾经学过的基本事实可能会在记忆中很快消失,但基本概念则可保持长久。不仅如此,它还为我们继续学习历史知识提供坚实的基础和良好的指导,借助它形成的对基本规律的认识更可以受益终生。

在历史教学中,一些有经验的教师往往也能注意从具体史实中概括出史实概念并向理论概念推进,如向学生指出“农奴”与“奴隶”的区别,“市民阶级”与“城市平民”的不同与演进;要求学生对史实概念进行归类,如将一系列人物归纳为“地主阶级改革家”“资产阶级革命家”;指导学生根据一般的史实概念进一步概括出高层次的概念,如根据历次农民战争概括出“农民战争”的共同特点,根据各国资产阶级革命概括“资产阶级革命”这一理论概念。但就整个中学历史教学的情况看,对基本概念教学,尤其是理论概念教学,尚重视得不够。

第一,对史实概念缺乏理论分析。教师在讲课中一般都能注意涉及史实概念,并能向学生提出掌握史实概念的要求,如要求学生在概括中注意时间、地点、背景、过程、性质、影响几大要素的完备、准确。但对几大要素之间的内在必然联系,则缺乏理论上的分析。由此造成一种现象,即从表面看,学生对某一史实概念几大具体要素的掌握毫无问题,而把这一概念作为整体来看,在学生的头脑里仍然是不清晰的。下面以1997年高考历史单项选择题第23题为例说明。

日本明治维新保留了大量封建残余,最突出的表现是:A.掌握政权的人是原属统治阶级的武士;B.不少垄断资本家由旧式特权商人脱胎而来;C.垄断集团与军阀集团相勾结,推行军国主义政策;D.天皇是国家元首兼军队最高统帅,拥护专制权力。

这是一道最佳选择题,正确选项为A。本题旨在考查考生对“明治维新”这一史实概念的准确理解和全面分析。明治维新中,由原属统治阶级的武士掌握国家政权,这是封建残余在近代日本国家根本制度上的表现,决定着日本的政体,影响着日本向帝国主义阶段过渡以及后来在政治、经济诸方面历史特点的形成。从全国抽样情况看,这道题答卷的错误率最高。

“明治维新”是教学中的重点,对此内容学生一般都“耳熟能详”。此题的理论要求高,干扰项的干扰性强,所以造成了考生大面积的失误,这就比较典型地说明了,史实概念教学中史、论分家现象普遍存在。

第二,理论概念教学在历史课堂教学中极其薄弱。教师在向学生提出掌握概念要求时,一般都只落实到史实概念,很少提出掌握理论概念的具体要求;很少对学生掌握理论概念的情况进行个案分析;也很少要求学生运用理论概念来判定新的历史材料。以1997年高考历史第19题为例说明。

17世纪的英国革命是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下列各项中最能够表明这一性质的是:A.采取武装斗争方式打败了王军;B.没收、出卖王室土地、废除地主对国王的封建义务;C.处死国王查理一世;D.1649年5月英国宣布为共和国。

此题的正确选项为B。这道题的测试结果不够理想。这道题要求史论结合地论证“资产阶级革命”这一理论概念。此题的关键是找到最能表明资产阶级革命性质的正确标准,即摧毁封建制度的根基——封建土地所有制,使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占据统治地位,经济基础发生根本性质的变化,而非革命的手段、方式或政权的构成形式。

理论概念由于适用范围广,抽象概括程度高,其他学科也常常涉及(如上述“资产阶级革命”在政治科中就已讲过),教师往往以为学生已经理解,这是造成忽视理论概念的原因之一。如1998年历史高考第12、21、23、28等题,涉及“中国近代社会的主要矛盾”“社会主义过渡时期中国革命的性质”“资产阶级革命”“帝国主义战争”等理论概念,而这些正是学生学习中的薄弱环节,所以学生失误较多。另外,不少历史教师对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缺乏深入的理解与思考,因此,在教学中就难以对基本史实作出较深刻的理论分析,也就不能指导学生形成科学的理论概念。

第三,目前反映历史教学要求的国家文件,如教学大纲、会考说明、高考说明等,主要从史的角度列出学生应掌握的教学内容,很少列出理论概念掌握的要求。即使在教学目标中有所涉及,其对历史概念的要求和对运用史论抽象概括能力的要求,也大多是宏观的,缺乏具体的、详细的条目,这不能不是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教学,主要是其中的理论概念教学盲目的重要原因之一。

四、加强概念教学的建议

加强历史学科的概念教学,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个系统工程,需要从多方面着手。

第一,针对当前中学历史学科理论概念盲目的情况,建议首先应确定构成中学历史学科基本结构的理论概念。这一点应在中学历史教学大纲、教师参考用书中反映出来。在这方面,原苏联的普通中学历史教学大纲值得借鉴。原苏联在1986年8月颁布的中学历史教学大纲中,要求六年级学生应掌握的主要理论概念是:历史、历史文献、原始公社制度及其主要特点、原始人、劳动在人类发展中的作用;劳动工具、劳动生产率、民族、部落;奴隶制及其主要特点、私有制、剥削、阶级、奴隶、奴隶主、平民、奴隶制社会阶级斗争的必然性、奴隶制国家、掠夺战争和正义战争、文化、宗教是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变相反映;奴隶社会比原始社会的进步性。

在这个大纲中,随着学生年级的上升,对理论概念掌握的要求也随之增多、提高。这种明确的要求有助于教师和学生对历史学科的基本概念以及学科体系结构的把握。

第二,认真进行历史学科概念教学的研究,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其一,根据各年级学生思维的特点,确定各年级掌握的基本概念(史实概念、理论概念),并提出不同要求。如初一学生抽象思维能力较弱,主要要求他们对比较简单的史实概念进行概括,如司马迁、四大发明、赤壁之战等。初二学生的思维开始向抽象思维过渡,可以要求他们对比较复杂的史实概念进行概括,如鸦片战争、、辛亥革命等;同时指导他们学习概括一些抽象程度较低的理论概念,如民族资产阶级、官僚资产阶级、殖民地、半殖民地等。到了高中阶段,学生的抽象能力渐趋形成,并不断提高,应该要求学生自己概括理论概念,并运用理论概念及其相关的基本规律(原理)去理解、分析新的历史材料,并作出评价。如运用“资产阶级革命”这一理论概念来评价英国资产阶级革命中的具体史实,这在1997年、1998年高考历史试题中均有所体现。

其二,研究不同层次的史实概念、理论概念的特点及其教学方法。如一般史实概念的概括要求简明、全面;理论概念是在基本史实和史实概念基础上的深化和升华,要注意归纳、总结、分析、评价。

其三,正确处理各种概念间的关系。在历史学科概念教学中,史实概念是概念学习的基础,理论概念是概念教学的重点。在教学中,首先可借助理论概念(尽管学生对其最初的认识是模糊的)来抽象概括史实,形成一般的史实概念;在掌握了一定量的史实概念后,还可借助理论概念对一般史实概念进行归类,并建立起相关史实概念间的联系,形成学科的概念结构。而在这一般史实概念学习的过程中,学生必然会加深对理论概念的理解。但这并不表明学生已经掌握了理论概念。

学科历史论文第6篇

近年来,江苏卷较重视各种史观,近几年高考试卷里都有体现,迫切需要我们师生一起重视各种史观概念。最基本的史观,如“文明史观”、“全球史观”、“现代化史观”、“社会史观”等。首先,要让学生掌握史观的基本内涵。其次,教师在高中历史课堂上要注重引导学生运用各种史观来研究历史问题,使其能准确、熟练、科学地运用各种史观来认识和解决历史问题。2014年江苏高考历史试卷第22题的第2问:“与传统性相对应的是近代性。综合上述材料,结合所学知识,以‘王韬课士的近代性’为主题进行论证。(10分)(要求:观点明确;史论结合;逻辑严密;表述清晰;280字左右)。”此题是2014年江苏高考历史试卷的亮点之一,突出考查了学生的历史学科素养,尤其体现在对历史学科思维能力的考查。此题要求学生对“王韬课士的近代性”进行论证,需要学生掌握必要的历史学科素养。比如:历史诠释和论证能力。解答时,学生需要分析题目,然后从考试选拔的形式、命题内容、考试结果和导向等角度将“王韬课士”与“古代课士”进行比较,进而论证出“王韬课士”所具有的中西并存和顺应时代及世界发展潮流的近代性特征。驾驭这道题的要素之一,就是能真正掌握近代化史观的内涵,不是简单地从政治民主化、经济工业化、思想理性化等三个角度来诠释“近代化”史观的内涵。

二、夯实基础,不断提升———能力的提升

著名史学家傅斯年认为:“史学即是史料学。”西方兰克学派认同“:有一分史料说一分话。”胡适曾讲过:研究历史要“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新课改以来,全国各地高考历史试题在选择题的命制上多以各类历史图片、文物、学者观点、漫画、表格、社会生活场景等材料来创设新情境,提出新问题。2014年江苏高考历史试卷,20道选择题都是采用材料来创设新情境。如选择题第6题社会生活场景、第11题历史图片、第15题表格题、第17题是学者观点等,几乎没有一题不是通过新情境来创设新问题考查学生。学生对此类选择题既感觉有新鲜感,但又有感觉到有难度。如何帮助学生提高解答此类题目的准确率呢?笔者认为需要在历史课堂上增加学生的历史学科素养的培养,增大对历史学科思维能力和历史学科思维方法的考查力度。

三、力染课堂,感知升华———情感的渗透

学科历史论文第7篇

一、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基本特征

1966年,保加利亚心理学家洛扎诺夫首创的“暗示教学法”(又称“情境教学法”)在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试验,获得了优于常规教学的教学效果。它是教师有意利用环境、情感、艺术等因素来调动学生无意识心理活动,以协调有意识心理活动,最大限度地发掘人的生理和心理潜能,促进自我和谐发展。其核心是激发学生的情感,发挥情感教学的功能。

根据这一启示,结合历史学科的特点,笔者认为历史教学可以表现为情感教学的特征,即教师从历史教学的整体目标出发,针对不同年龄层次学生的心理和认知特征,挖掘教材中的情感因素,通过自己健康积极的情绪、情感体验,以丰富多彩的教学形式再现历史事件的情节、人物的形象及与之有关的情景,激发学生的情感体验,强化对史实的认知,启迪思维,培养高尚的情操,获得知情并举的教学效果。同传统的灌输式历史教学相比,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具有如下基本特征。

首先,它强调建立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教学过程本身就是一种特殊的人际交往过程,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是成功教学的基本保证。鉴于历史课时少,珍惜课堂教学中师生积极情感的建立、交流和发展,就显得尤为重要。首先,历史教师要强化该学科教书育人的意识,热爱本学科和学生,培养高尚的情操。其次,教师要把学生摆在教育的主体地位,以平等的朋友关系同学生相处,尊重其人格,提高其自尊心和自信心。譬如,平易近人的教态、亲切感人的语言、不耻下问的精神等可以缩短师生间的距离;善于发现某些学生学史的闪光点,因势利导,可以发挥其个性;给那些情感内向不易表露的学生提供各种参与教学的机会,可以提高其自尊心和自信心。这就避免了灌输式教学置学生于被动接受地位的弊端。

其二,它强调创设生动、形象、感人的历史教学情境。历史教村的简约性、综合性强,从而使本来生动形象感人的历史内容的情境性大为失色。因此,进行情感教学,要根据历史内容的特点和教学目的,多方面创设以形象为主体的教学情境,使学生身临其境或如临其境,触“境”方能生情。首先,教师要吃透教材,对每个历史事件和人物的历史活动及与之有关的环节作深入具体的分析,然后选择启情点,设置教学情境,使之既具有知识性、教育性,又具有艺术性、情感性。如讲“黄花岗起义”,可以创设一个林觉民深夜挥泪给爱妻写诀别书的特定历史情境,使一个“为天下人谋永福”的革命者的崇高形象活灵活现。可见,创设一定的教学情境,是对教材知识的拓展与活化,有利于激发学生的情感。

其三,它强调以情动情,以情感人,激活学生的身心。古人云:“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教师让师生共同置身于创设的特定历史情境中,通过掀起波澜壮阔的历史场面,深刻剖析特定历史人物的内心世界,可以唤起学生相应情感;通过生动形象、风趣幽默、感人肺腑的言语,可以扣击学生心弦,产生情感共鸣。如,讲祖国“四大发明”,如数家珍,满怀自豪之情;讲“南京大屠杀”,义愤填膺、声泪俱下。总之,“一个好的历史教师不仅绘声绘色地再现历史,使学生仿佛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如历其事,而且语言神态带感情,使学生每每激愤、扼腕冲发,壮烈处可歌可泣,深沉处再思再叹,欢悦处抚掌称快”。

其四,它强调获得知情并举、相互促进的教学效果。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从培养青少年学生的个性和素质的根本目的出发,把“知”与“情”的教育视作同等地位,贯穿于一个完整的教学过程中,以知激情、以情启智、以情育情、以情激意,使师生在轻松愉快的教学环节中“乐教”、“乐学”,教学相长,以获得最佳教学效果。伟大教育家陶行知说过:“在感情之间的调节与启发中使学生了解其意义和方法,便是知的教育;使其养成追求真理的感情并努力与奉行,便是意的教育。”[1]这种知情意合一的教学效果是灌输式历史教学所无法达到的。

二、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目标

从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基本特征可以看出,历史教学事实上被划分为两个基本领域,即以传授基础知识和智能培养为目标的认知领域和以培养高尚的情操及个性发展为目标的情感领域。二者互相渗透、互相作用,构成一个有机的统一体,即历史学科的整体教学目标,从而形成大纲所规定的历史教学的基本任务。

然而,从传统的历史教学来看,人们更多地重视了教学的认知领域,而关乎学生思想品德、人生观形成的情感领域常被忽视,从而使历史这门情感内涵十分丰富的学科变成了单调乏味的知识性的达标课程,其结果是历史教学的多种社会功能被了。鉴于这种重知轻情的现状,我们运用情感教学,在注重认知目标的基础上科学地确立教学中的情感目标,就显得十分必要。在实际教学中,我们可以把学生情感变化作为认知行为的结果来研究,就可以制订出情感目标的认知内容和情感内化层次,使之变成可操作可检测的教学目标体系。

首先,确立情感目标的认知内容。它是根据历史知识对激发学生不同情感体验的作用来划分的。就目前新编中学历史教材而言,绝大部分历史知识点都饱含着人类丰富的情感。如“商鞅变法”体现出秦国新兴地主阶层勇于改革、合乎民心、顺应历史发展潮流的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唐太宗善于纳谏表现出知错就改、服从真理的理智感;东渡日本“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体现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情感;还有敦煌飞天的情韵、蒙娜丽莎的微笑等则渗透出强烈的审美感。可见,历史学科情感目标的内容应该体现在经过过滤、升华了的人类高级的社会性情感上,可划分为道德感、理智感、爱国主义情感、审美感四大类,每大类又可划分为若干细目,可视教学的具体内容而定。根据这种分类,教师在深入研究每个章节每个历史知识点的基础上,充分挖掘情感的内涵,制订出教学情感目标的具体内容。

其次,确定学生情感目标内化的水平层次。如果说,历史教学的认知目标指的是将知识转化为智能的各种层次的话,那么,情感目标指的是对认知内容的体验所达到的内化等级,即是经过内心体验到形成行为规范的连续变化过程。对此,美国著名教育心理学家布卢姆等人经过研究表明,情感内化目标应是一个按不同心理等级层次排列的连续体,它由低到高被划为五个层次:即:接受、反应、评价、组织、性格化。这五个层次紧密衔接、层层递进,布卢姆总结时指出:“在这个过程中,情感成分从单纯觉察开始,经过具有一定动力的阶段,最后达到对一个人的行为的控制。”[2]参照布卢姆的研究,进行情感教学,就可以检测和评估学生在对某个历史知识点的掌握和应用时,情感内化目标达到的层次。如教师进行爱国主义情感教学时,通过爱国主义者的生动素材,配以灵活多变的教学形式,首先使学生愉悦地接受刺激,然后让学生作出满意反应,接着使学生通过对爱国主义者的事迹、思想的认识,进行内心体验,逐步对爱国主义内涵、价值观作出全面而系统的理解,最后,形成性格化中的爱国主义人生观。学生分析判断历史人物或所遇到的各种现象是否具有爱国主义因素时,就以此为原则,指导自己的言行。

综上所述,认知目标和情感目标有机地构成了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整体目标;情感目标的实现建立在认知目标实现的基础上;让学生在“情感内化”的连续体上逐级攀登,使情感逐渐形成性格化的个性特征,最终体现为良好的行为习惯。这正是历史教学中知情意行四者的完美结合。

三、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功能

情感目标的确立和运用,可以进一步地发挥历史教学的社会功能,这为历史教学适应现代社会需要、培养既富有个性又全面发展的人才开辟了广阔的天地。落实在实际教学任务中,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功能主要体现在对青少年学生的个性和素质的培养与发展上。

首先,知识智能的强化功能。

传授基本知识、开发智能是历史教学的基本任务,但要落实并非易事。因为历史学科不同于其它学科,其知识的过去性、具体性、综合性的特点是该课难教好难学好的关键。比如,要掌握过去的基本史实,必须加强感知和记忆;要形成历史表象,必须展开丰富的想象;要探讨历史发展规律、创造性地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发挥历史的借鉴功能、培养科学的思维方法等,就必须展开积极的思维。然而,学生参与认知的这一系列心理活动及其智能的培养,无不受到情感的制约。情绪心理学研究表明,个体的情感对认知具有动力、强化、调节等多种功能。教师运用情感教学,充分挖掘教材中的情感源泉,刺激学生的大脑皮层,引起愉悦的体验和情感上的共鸣,会促使学生感知敏锐、记忆牢固、想象丰富、理解深刻、思维活跃。相反,毫无情感的历史教学,必定是死气沉沉的,是难以促知启智的。因此,外国心理学家称情感是思维的能源,列宁也告戒人们:“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真理的追求。”[3]

其二,思想教育的催化功能。

充分发挥历史教学思想教育的功能是历史教学的任务之一。因此,历史教学不能“为史而史”。从历史学科情感教学所揭示的整体教学目标来看,有关爱国主义、共产主义、历史唯物主义以及伦理道德等思想教育的因素,都可以体现在学生对基本史实的认知、体验的情感目标上。教师着眼于学生的思想实际,从情感入手,做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导之以行”。比如,揭示历史进程的规律时,只有饱含丰富的历史情感,“寓理于情”,与历史同悲欢、共进程,才能激发学生的强烈的历史使命感,从而受到历史唯物主义的教育。可见,如果缺少了情感的这种熏陶与催化,历史教学中的思想教育岂不是变成了干瘪瘪的空洞言辞?因此,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指出:“教历史的教育艺术奥秘就在于要赋予正在掌握知识的人一颗战士的灵魂”,“在青少年的理智和心灵面前,揭示历史过程,应当不只是把它当作客观规律,而且也当作善与恶的斗争,当作人们在其中充满爱憎喜悦的斗争阐发。我们竭力使历史过程作为鲜明的、充满人的激情、思想、情感的活生生的人们冲突揭示在学生的意识面前。”[4]

最后,促进个性发展的功能。

培养完美的人格、健康的个性,应是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目标。个性又称人格,通常被认为是具有一定倾向性、稳定性的多种心理因素的整合体,如情感、意志、性格、气质、需要、动机、理想、信念等。情感是个性培养的核心。情感教学意在情感,协调并激发人的多种心理功能,最大限度地发掘人的潜能,其目的在于寻求个性的优化。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有利于健全学生人格、优化学生的个性品质。大量史实证明,取得杰出成就的历史人物,一般都具有伟大的人格、独特的个性。因此,情感教学以人物为中心,展开历史事件的情境,从情感深处揭示各类人物的个性心理品质,可以潜移默化地培养学生健康的情感、坚毅的性格、顽强的意志、崇高的理想和坚定的信念等。如,有位教师在展开“楚汉战争”的生动情境后,从历史人物个性品质的角度分析“实力强大的项羽最后败于实力弱小的刘邦”的原因,指出:“实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只有具备谦虚谨慎、严以律己、任人唯贤、艰苦创业等高尚品质的人,才能获得事业的成功;而刚愎自用、居功自傲、缺乏理智的人最终必然导致事业的失败。”这就发展了学生的自我教育意识,培养了良好的个性思想品质。

四、历史学科情感教学的理论依据

情感教学来源于具体学科的教学实践,起初体现为一些具体方法,如“暗示教学法”、“情境教学法”、“启发式教学”等,后来逐步上升到“乐学”、“愉快教学”、“成功教学”、“陶冶教育”等教育教学理论。如果相对于传统的认知教学而言,以上教学方法和理论都是情感教学的体现。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确实比灌输式教学更能充分地发挥历史教学的社会功能。因此,为深化历史教学的改革,从理论上对此进行深入地研究和探讨,是十分必要的。结合历史学科的特点,笔者认为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应从史学的基本理论出发,以教育心理学有关理论为指导。

首先,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应建立在史学的科学属性上。

史学的科学属性要求历史教学与研究必须尊重客观历史,必须以历史唯物主义为准绳。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尤应如此。情感作为人的天赋功能之一,既产生于实践又反作用于实践。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中,人是历史的主体,人类各种高级的社会性情感始终体现在主体认识改造社会、推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因此,情感是人类客观历史发展过程的重要构成部分。所以,历代史学家在记载、编纂、评述客观历史过程时,无不渗透着丰富的情感,但受时代阶级的局限,他们对客观历史的处理带有一定程度的主观因素,以至生发出来的情感难免带有消极庸俗的成分。而马克思主义史学尊重客观历史,在科学地揭示历史发展过程和规律时,站在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的立场上,褒善抑恶、存真求美,把人类社会积极的情感成分升华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凝聚成无产阶级的高尚情操,以此来熏陶、激励和培养一代一代的新人。因此,历史教学中的情感主题应该是蕴含着以历史唯物主义揭示社会发展规律的理性认识的情感。这正是我们确立教学情感目标内容的科学依据。

其二,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应体现“全面发展”的教育观。

历史学科是一门综合性很强的学科,聚集着全人类的智慧和宝贵的精神财富,熔知识性、思想性、科学性和情感性、趣味性于一炉。因此,该学科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中,对培养全面发展的“四有”新人具有重大的意义。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应以“全面发展”的教育观为指导,努力做到知情意行四者的完美结合,让学生的身心都得到充分、自由、和谐的发展。如果教师把情感教学的目标偏向于学生感兴趣的历史内容上或者仅停留在较低级的情感享受上,那么,情感教学就失去了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的意义。因此,要真正做到情感教学,就要避免走两个极端:一是“重知轻情”,即只重知识单一传授而忽视情感的熏陶和培养;二是“重情轻知”,即过分制造情感的虚张声势而失去理性的驾御。二者都偏离了“全面发展”的教育目标的轨道。

其三,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必须符合学生的认知和情感心理特征,注重开发大脑潜能。

教育心理学告诉我们:“学生的学习过程就是以心理活动为基础的认知过程和情意过程的统一。”[5]它要求教师根据不同年龄层次的学生的心理特征,把认知和情感活动有机地结合起来,有针对性地进行情感教学。首先,从学生的认知和情感活动的特点来看,一般而言,初中生的认知多重直观、形象、具体,以形象思维为主,并逐步向抽象思维发展,其参与认知的情感表现得炽烈、丰富、外向,具有易感性;高中生的认知在形象思维的基础上逐步上升到以抽象思维为主,其情感发展渐趋深厚稳定,具有闭锁性。其次,从历史的特点来看,一方面,历史的时空跨度大、人物事件杂、概念观点多,有利于发展学生的抽象思维;另一方面,历史的情节本身是生动、形象、具体的,有利于激发学生的情感体验,发展形象思维。那么,怎样才能把不同年龄层次的学生的认知和情感活动有机地统一在历史学科情感教学中呢?那就是充分激活学生的大脑,开发大脑潜能。历史学科进行情感教学时,一方面,通过生动形象感人的历史情境,激发学生的情感,使大脑右半球兴奋,产生一定的形象思维;另一方面,通过感知基本史实,形成一定的历史时空观,使大脑左半球兴奋,产生一定的抽象思维。当大脑左右半球交替兴奋与抑制、互相平衡作用时,学生的形象思维与抽象思维有机结合、认知与情感活动高度统一。

其四,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应以主体性教学理论为指导。

主体性教学论把充分“发展的人”作为教育的出发点,强调突出学生的主体地位,发挥人的巨大能动作用。但从传统的历史教学来看,“满堂灌”、“一言堂”的僵化教学模式把学生变成了被动接受历史概念、历史观点的简单的、机械的容器,造成了教师的苦教、困教、强行教与学生的苦学、困学、厌学甚至拒学之间的恶性循环。其根本原因就在于教师没有把学生真正摆在主体地位,没有唤醒并发展学生的主体意识,没有发挥学生学习的自我能动作用,忽视了师生参与认知时的情感力量。因此,历史学科运用情感教学,首先,从教育观念上应从人的特点、人的需要、人的动机、人的尊严等出发,把学生摆在教育的主体地位。在教学实践中,应充分发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的作用,注重在民主平等、互重互信、和谐融洽的师生关系的前提下,调动学生参与教学的一切非智力因素,激发学习热情,让学生自觉主动地学习,做学习的主人。历史学科情感教学如果脱离了这一主体性,就会重落灌输式教学的俗套。

注释:

[1]引自《历史教学》:1988年第12期第42页。

[2]参见拙文《论情感教育》,《教育理论与实践》,1993年第1期第31页。

[3]《列宁全集》第20卷,人民出版社1955年版,第255页。